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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岛区柳花泊办事处——窝洛子村

2022-4-9 12:30| 发布者:青岛史志办| 查看:1590| 评论:0|原作者: 区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|来自: 黄岛村落

摘要:本村区别于灵山卫办事处的窝洛子村,民间习惯上分为南北两个窝洛子,本文的称为“北窝洛子”历史上辛安、柳花泊辖区内有几个比较重要的大村,如辛安、下庄、柳花泊、窝洛子。说起来,它们不是手工业发达,就是交通要 ...
      今天讲述《黄岛村庄系列》――青岛市黄岛区柳花泊办事处窝洛子村(文中数据截至2006年)

      本村区别于灵山卫办事处的窝洛子村,民间习惯上分为南北两个窝洛子,本文的称为“北窝洛子”

      历史上辛安、柳花泊辖区内有几个比较重要的大村,如辛安、下庄、柳花泊、窝洛子。说起来,它们不是手工业发达,就是交通要道处,或者是政治经济的中心。其中窝洛子地处胶州至灵山卫之间的交通要道,在近代成为了当地举足轻重的村庄,也因此上演了一幕幕轰轰烈烈的故事,承载了老百姓无数的喜怒哀乐。

      窝洛子村,位于柳花泊街道办事处驻地东北2公里处,面对青珠山,背依龙雀山,东与辛安街道黄泥崖村毗邻,西与宋家茔村、花林村隔岭相望。村域面积约2. 5平方公里。2006年,全村有322户、1080口人,居民有薛、王、孙等姓氏,多为汉族。

      传说,最早居住在本村的是魏氏人。明朝中叶,部分薛家岛薛姓四甲人和柳花泊薛氏五世人薛志凤相继迁来。至明末形成村落,称“黄铎村”。此时,薛姓人丁兴旺、家财猛增,魏氏子嗣渐少、家产微薄。村中事务,全靠薛姓人掌管。清康熙末年,薛氏人根据村庄处在两山一岭间低凹处的地势,易村名为“薛家窝洛子庄”。1945年本地解放后,为方便称呼,简称“窝洛子”。

      咸丰年间,王姓先人王礼从琅琊长阡地,经灵山卫、辛安原泥沟泊村迁至青珠山(青龙山)西北沟,给财主看山。后来,繁衍成一自然村――王礼沟。村里的另一王姓人,原属花林村,于1948年迁来。唐姓人于清同治年间从灵山卫西南园迁来。清光绪三年(公元1877年), 朱炳成自灵山卫朱家夼出嗣到本村朱家继承家业。民国时期,韩、孙、李、管四姓人先后迁来。1955年,原住花林村棘林顶的孙姓5户人(原籍红石崖龙泉孙家村)迁来。20世纪80年代后,郭、刘、杨、赵等姓人迁来。

      本村虽形成于明末,但古人在这里活动的历史却很悠久。新中国建立前,村域内曾有数座古墓被发现。传说,为宋代墓葬。1984年,村民薛永俊在院内打井时,挖出陶器4件。据考证,为商周时期文物。窝洛子村位于高低不平的坡地上,两条沟溪将村庄分为三部分。村内上沟下崖,街道拐弯抹角。1949年前后,村内居民的住地有东地、围子里、东园、里胡同、栗子沟、围子后、西北头、前街、大西崖、小西崖、西南沟、河南崖等处。此外,还有东北林、南山、舍埠林、东南山(黄泥崖南山)、西北山(有王、魏两姓居民居住)、青石沟六个居民点,以及南山王家(王礼沟)和石岭子后(位于龙雀山根一石丘之后)两个自然村。1960年,东地、小西崖、西南沟、河南崖等地因位于窝洛子水库库区,居民进行搬迁。该水库后因漏水报废,人们从1963年开始,又在东地高处重新建房居住。经不断地迁出、合并、新建,至2004年,全村分为河北崖、沟西崖、大西崖、南山王家四大部分。

      本村村域内共有黄道沟、霹雳石沟、王家沟等9条沟,南岭、黄花岭2道岭,青珠山、龙雀山、鹁鸽山、七甲山4座山。9条山沟中,仅有2条在旱天会断水。黄道沟、霹雳石沟、王家沟等,即使在大旱天也不会干涸。三股沟水,在村前汇成窝洛子前河。1959年前,从黄道沟下头的土猪(地名,“胶-薛”、“胶-灵”公路由此进入本村)、霹雳石沟下头的西南园、王家沟下头的西南沟到村前的一段,河床较窄,两岸建有高约2米的石砌大坝。位于村东、北沟下段的一条小溪,东南流向,常年水流不停,于坊子(地名,位于茅草岭南头)处注人村前河。小溪两岸亦建有石砌堤坝。村前河从村前到椅子圈(地名,位于村东部)的一段,两岸建有高约2米、长约0. 5公里的石砌大坝。遇暴雨时,河水湍急。水量少时,河床中央部分为公路。

      村前河,亦称十八道河。关于此名的来历,一说因此河河道弯曲,从村前大道东行,需跨河十八次,故名;一说从窝洛子村到泥沟泊村北的岔路口,有十八条沟水注入此河,故名。

      在村东、南部有大片菜园,菜园里建有水井、养鱼池20余处。在前河中段南边,有一眼泉水,称坊子泉。20世纪30年代,村民薛秀田在这里用水泥修建了一座宽60厘米、长约80厘米的水池。在池边一角,留有出水槽。出水槽外端,有一只直径20厘米的搪瓷碗。池内泉水经水槽、瓷碗后,流入前河。奇怪的是,泉水与河水同时流淌约20米远,竟不混合,仍凉温可辨。夏季,泉水冰凉刺骨;冬季,则热气缭绕。20世纪50年代前,每到夏季,过路人大都会品尝一番这甜津的泉水。坊子泉的美名,远传至诸城、高密、安丘等地。1959年修建窝洛子水库后,菜园处的水井、养鱼池、河坝等被拆除,坊子泉也被淤埋。

      老井,又称西老井,位于村西南部,深6米,直径2 米余。井水甘甜,冬温夏凉,可供千人生活用水。即使在大旱天,水深仍保持在4米以上。传说,从前,遇到大旱时,只要一淘此井,一两天内便会下雨。20世纪70年代,村里将井台加高加固。20世纪90年代,村民吃上自来水后,饮用此井水的人就很少了,老井成为灌溉附近菜园的重要水源。

      霹雳石沟,位于大西崖西南部,王姓居民点北沟。传说,当年这里有一巨石,在一雨夜遭到雷击,霹雳石沟由此得名。 沟边有一泉,称露雳石沟泉子,寒不封冻,暑季冰凉。传说有一年,从泉眼里竟冒出稻糠来。因当地并不种植水稻,故有人说这泉水源于南方。也有人说,常饮用此泉水,能延年益寿。1994年,村里对该泉进行扩挖,建成一座深6米、长12米、宽8米的水池。1998年,村里在此处安装了扬水设备,铺设了通向西岭高处水池的管道,向村里供应自来水。

      龙雀山(灵鹊山)主峰大顶子,又称大北顶,海拔350. 9米,列周边群峰之首。山势峭拔,前为陡坡,后为悬崖,东侧怪石嶙峋。在大顶子西南方的一巨石之上,有一自然形成的锅状湾,人称“金鱼湾”。20世纪50年代前,每逢汛期,湾内就会有积水,其中似有若干金鱼来回游动,故名。

      金鱼湾西面,有一道乱石堆积的石阡,名“围子”。据说,清咸丰年间,当地居民为避免与在附近活动的捻军发生冲突,便在龙雀山上垒起简陋的围墙。捻军若上山,躲藏在山上的居民就以滚石进行还击。双方对峙数日后,捻军退走。后来,围墙逐渐荒废,成为遗迹,即“围子”。

      金鱼湾东侧一巨石边有一山泉,人称“神泉子”。甘甜的泉水,常年顺陡峭的岩石流淌。20世纪50年代后,泉水枯竭。但在汛期,也会有水流出。在龙雀山根有山泉6眼,常年流水不竭。尤其大涝洼、蟹子窝两处泉水,看似不旺,可即使在大旱天,每夜也能出水约50担。

      明朝中叶,在龙雀山前、青珠山后的大片土地上,沟壑纵横,荆棘密布,蔓草横生。沟底、河套、岭根、山坳等处,柞、榆、椿、柳、槐等树木丛生。映山红、小柴胡、丹参、金针菜等植物,异常茂密。狐、狼、獾、兔等野生动物,常有出没。至20世纪40年代前,本村仍到处绿树成荫,花香袭人。在村内,银杏、桧柏、皂荚、柳、杨等树木随处可见。树龄达百年以上的,有数百株。玉兰、桂花、藤萝、百日红、耐冬等观赏花木,数不胜数。成行栽植的枳子(俗称臭七), 高达三四米,环绕半个村庄,既是绿化灌木,又是防盗围墙。由于村里树木繁多,招来了猫头鹰、水鸡、松鸡、麻雀等各种鸟类。20世纪40年代后,由于树木被不断砍伐,人们又用土枪、网具等捕捉,来村里活动的鸟类逐年减少。本村种植的竹子,面积约5亩,在黄岛区独一无二。主要分布在河岸、沟、坡等地,有空竹、实竹两种,大的有茶杯粗。1949年前,部分竹林被毁,实竹逐渐绝种。到2004年,仅在南山沟还有空竹林亩余,但已有半个世纪无人管理。近年来,一些村民在房前屋后又零星栽植了部分竹子。

      清末,村内曾一度出现过练武活动。其中,薛六爷较为突出。他无论是马上射杀,还是地上搬拿,都有一定的功夫。他练习跑马射箭之术的场地,称“马趟子”, 现已被毁。他练功用的两个石墩,重量分别为120斤、240斤,现仍留存。他使用过的两把大刀,重量分别为60斤、120斤。这两把大刀,在1949年前被出售。

      本村虽为山村,但自清代起,便是周边村村民西行往返的必经之地。尤其是经过本村的“胶(县)-灵(山卫)”、“胶(县)-薛(家岛)”简易公路开通后,运盐的、推鱼的、经商的各色人等,往来频繁。时有马车、汽车和军队经过。由胶县往返石白所的邮差,身穿邮服,肩挑邮件,每日一班,由本村经过。

      早在清代,村里便有人开办制毡作坊。有工匠二三十人,全凭手工操作。毡坊到胶州采购原料,以高粱米糠、橡实碗子等为颜料,按毛料的不同质地,制作出粗毡、细毡、毛鞋、毡鞋(绒鞋)及多种样式的毡帽等产品。多运往胶州、诸城以及江南等地批量销售。

      清末民国初,胶县人陶二在村东开办了“坊子饭店”; 在村内,殷姓人开起了“殷家店”。此时,有多家店铺在村内逐渐兴起。1925年,“德义成”商号开办机织,有木织机5台,石碾车1台,从业人员10人。商号从青岛购入棉纱,日产布匹500余尺。有白布、条子布、方格布等多种产品,在当地销售。1927年停办。后又有多人开办过油坊、粉坊等季节性加工作坊。

      自清代起至1945年本地解放之前,本村一直是周边近百村的行政中心。清代时,本村为胶州沾化乡乡公所驻地。清宣统三年(公元1911年), 胶州改六乡为十三区,沾化乡划为朱仲、龙泉两区。朱仲区区公所设在本村。1929年,朱仲区又被划为胶县第五区。20世纪30年代,胶县电话通到了第五区区公所驻地本村河南崖。至本地解放之前,第五区区公所一直驻在本村(其中仅最后一届移驻辛安、田家窑); 6任区长、伪区长中,有4 人是本村人。花林乡乡公所,也一度驻在本村。那时,本村闻名于胶州南乡。

      清末至民国时期,天下大乱。在本地一带,土匪猖獗,自卫团、游击队等杂牌军各据一方。本村约有80名村民参加了保卫团、自卫团、游击队等杂牌军。其中,有20余人当上了团长、中队长、小队长、巡官、警长、军需处长、副官等大小头目。20世纪20年代后,本村连续遭到了各路兵、匪的骚扰、掳掠。为保卫家园,村民们在村周建造了围墙,设置了障碍。在东地居民点的胡同两头,分别装上了6厘米厚、3米宽的大木门。在东地东大门南北两侧,修建了两座二层炮楼。在围子里,安装了同样大小的东西大门和南大门,并建有炮楼一座。在村西南端(前街西头), 建有一座二层炮楼。在通往村外的7条主要胡同头,都安装了2米余高的木栅栏门。同时,村民们还纷纷购置武器。

      20世纪30年代,村里每户村民按土地的多少,摊派购置武器的数量。至20世纪40年代初,村里共置办大型土制武器“赶山鸟”1支、“九磴箍”1支、“大抬杆”4支、“耳子炮”12门,匣子枪、手枪20余支,步枪70 余支,以及手榴弹、地枪、土枪、炸壳等一宗。笨重的“耳子炮”等武器,安放在炮楼、巷口、围墙隐蔽处。其它武器,由村民自行保管。若有土匪来犯,村民们各自持枪,一齐出击。因此,土匪始终未敢进村绑票、抢劫。

      1928年,朱仲区的大刀会组织已经解散,而绿豆山后的河洛埠村(属红石崖街道)里,仍有人在继续活动。这年7月17日,胶县政府派军人30余名、用10余匹马驮着小炮、弹药等武器装备来到本村,命时任朱仲区区长的村民薛秀田(字俊亭)带领来人,前去攻打河洛埠村。

      这支军队到达拥山子顶后,朝河洛埠村连开了三炮。正在村内活动的大刀会成员和村民,闻声惊恐万状,纷纷往村北逃跑。军队见状也没有追击,就返回胶县政府交差去了。但这一事件,却给本村带来了灾难。河洛埠村大刀会会首管九误认为这事是窝洛子村人干的,便跑到海北罗家茔子一带调集大刀会会员500余人,扬言要血洗窝洛子村。

      时驻辛安的朱仲区保卫团闻讯后,由团总带领陈宝章等30多人,于8月14日移防窝洛子村。8月15日下午,大刀会会员从河洛埠村出发,于傍晚时抢劫了辛安、南辛安一带的一些店铺,次日拂晓前才向窝洛子村进发。接到情报后,保卫团成员与本村村民一起爬上屋顶,登上炮楼,居高临下,准备作战。大刀会会员不会作战,刚到达离窝洛子村还有一里路远的平地、河滩时,就杀声大作。占据高处的保卫团成员和众村民,这时也不管射程远近,操起“大抬杆”、“赶山鸟”、“耳子炮”、匣子枪、步枪等武器,一齐开火。大刀会会员迷信“刀枪不人”的说法,挥舞着大刀往前冲。双方激战1小时许。大刀会会员在部分死伤的情况下,才四散逃走。其会首刘元昌踝部受伤,逃到龙雀山根小密沟后被俘。东逃的会员,在路上抓去了由青岛回村的村民薛嗣昌。后经疏通,双方分别释放了刘元昌和薛嗣昌。

      此后,每到夜间,村里仍高挂桅灯,由青壮年轮流巡逻打更,历时达一年之久。大刀会组织解散不久,附近一带又有人成立了红枪会,但本村无人参加。1929年,时任朱仲区区长的村民薛秀田认识到,在土匪猖獗、帮会林立的混乱时代,必须利用“会道”形式成立组织保护村庄。他在本村成立了“黄旗会”, 有会员约40名。差人到胶县大岭石门子请来师傅,组织会员习拳术、练刀枪。会员们平时务农,遇有敌情时,则一齐出动。在当时,该组织起到了安定民心、威慑土匪的作用。

      “七·七事变”后,日寇全面侵华。为抵抗日寇,1937年冬,村里开始组织军事训练。凡18-40岁的男性村民,须剪去小辫(清亡后,仍有少数男人留蓄了发辫), 参加军训。国民党胶县政府派来2人指导,以村民薛亮田为主教官。训练操场设在村西沟公路北侧。军事训练的项目有操法、搏斗等。那时,《救亡进行曲》在人们之间广为传唱。

      1938年3月上旬,胶县第二区的刘建红率百余人进驻村里,命时任第五区区长的村民薛佑臣组织抗日队伍。薛佑臣同薛嗣昌等人商议后决定,村里凡有枪的村民,各自带枪参加抗日游击队;不出人的户,要把枪交出来。3月24日,“胶州第五区抗日游击大队”正式成立,薛佑臣任大队长,薛嗣昌、薛元田、薛书田(字乐亭)等人,以及参加过军事训练的有枪村民都加入了队伍。3月25日,游击大队开赴辛安,继续招收队员。游击大队组织松散,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。到1938 年秋,有部分队员弃枪回家;各部头领也开始勾心斗角,互相倾轧。其中,葛云礼部依仗人多势众,将薛嗣昌部从辛安上、下庄排挤到红石崖可洛石、绿豆山一带,并派其分队长刘成山率兵数十人,进驻窝洛子村。薛嗣昌不甘心失败,在柳花泊双垛口设埋伏,枪杀了葛云礼。这年11月的一天夜间,薛嗣昌率部窜到柳花泊鹁鸽山北面,于次日拂晓分两路分别从黄道沟东崖、鹁鸽山前悄悄奔向老家窝洛子村。薛嗣昌带领数十人,与从鹁鸽山前赶来的部分人一起,同刘部展开激战。双方激战多时后,刘部数人被击毙,刘成山及余部举手投降。

      1939年,胶县第四区的相名臣投降日寇后,派其中队长庄美思率兵百余人到窝洛子村“扫荡”。这年3月2日,驻在张仓(属胶南)的山东保二旅一团一营营长韩福德部由连长薛嗣昌为向导,夜奔窝洛子村。次日拂晓,韩福德部分三路袭击庄部。双方激战约3小时后,庄部被迫撤离。因地处交通要道,自1938年至1940年,本村遭到日寇、土匪的多次侵扰。日寇每次进村,都要逐户搜查,翻箱倒柜,抢夺财物。仅1938年2月7-9日三天,全村就有80余户村民遭劫。1938年6月,匪首刘黑七(名刘桂堂)贼喊捉贼,借口扫荡土匪、维持治安,率部600余人进驻本村。杀猪宰羊,大吃大喝,大肆抢劫,折腾了7天,抢劫村民80余户。撤离时。还强抓村民运送所抢财物。该匪帮在王台南边的郎中沟驻下后,又派人到村里索要财物。村主事人只得按大小户分摊,凑集大洋千余元、白面千斤,杀猪四头,差人送去后才算了事。

      本村一直重视教育事业的发展。自清代至1925年,村里设有私塾一处,有学生10余人。1926年,村民薛书田在自家办起了私塾。是时,政府提倡办学堂。学生都有私塾、学堂两套课本。当胶县督学前来查学时,学生就念学堂课本;督学走后,又念私塾课本。1931年,薛书田的侄子薛安仁任教时,将私塾改为学堂。有学生20余人,教授《国语》、《算术》、《卫生》、《公民》、《自然》等课程。1932年,村民薛敬臣为子女办起了家庭私塾,有6名孩子就读,其中女孩2名。“七·七事变”后,家庭私塾停办,学堂有学生近20人。1940年,村民薛蕊田(字述言)协同胶县教育局,成立了“青岛市胶州第五区薛家窝洛子完全小学”, 群众叫其洋学,为青岛市立小学、第五区的教育中心。本村及周边村私塾的学生,都集中到该校就读。完全小学有教师6人,学生120余人,分初级班和高级班。至1945年,该校培养了两届高小毕业生。1944年冬,村民薛耐臣(字文杰)办起了业余教育,有学生六七人,教授《日用杂字》等课程。

      新中国建立后,村里设立了初级小学。辛安薛家泊子村的薛鸿亭(字芝宇), 先后任教师、校长。他教学认真,能吃苦,深受学生和村民的尊敬。1976-1978 年,窝洛子小学增设了初中班。1984年,经历40余年的村小学合并到了花林小学。

      1945年本地解放后,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,村翻身做了主人。村里成立了农救会、妇救会等群众组织,开展了斗地主、打恶霸等工作。1947年,进行土地改革,实现了“耕者有其田”。人们迅速掀起了农业大生产运动。

      解放战争时期,村里的男青壮年积极参军参战,出夫支前。妇女们则做军鞋,碾军粮,支援前线。1947年4月25日,村里出动第一批担架夫,支援孟良崮战役。他们到达沂蒙山区,转移解放军伤病员,历时2个月。5月5日,村里出动小车夫,运送军粮等军需物资到沂源等地,历时2个月。6月,村里又出动担架夫,到平度、高密、临沂等地抢救伤员。

      1948年7月7日,村里出动担架夫,支援淮海战役。他们走出山东,到达河南、安徽、江苏等地,历时8个月。9月13日,村里出动小车夫,运送军粮到蒙阴、泗水、碾庄、徐州等地。1949年4月,村里出动担架夫,支援渡江战役。他们到过徐州、合肥等地,历时3个月。5月,薛家岛第三次解放时,村里出动担架夫、小车夫10余次。

      新中国成立后,村民们深翻土地,治山治水,大搞农田基本建设。自1955年以来,村里先后修建了一批塘坝、水库、大口井等水利设施。在大黄沟、鹁鸽山前、南山沟、西南窑沟、北山沟等地,建起塘坝5座。黄道沟水库,位于鹁鸽山西头,1978年建成。大坝高19米、长120米,总库容量为20. 5万立方米。

      1959年冬,辛安人民公社在村东修建了窝洛子水库。大坝高10. 5米、长280米,库容量为50万立方米。因水闸质量不佳,漏水严重。1963年,村民们将大坝挖开一个大缺口,水库完全干涸。1965年,人民公社在库区老井处,修建了一座单孔石拱桥,为村民挑水带来了方便。这时,大部分库底被恢复成农田。1999年,人们将村前河大桥以东段去弯取直,新河床深3米,底宽8米,上口宽14米,长500余米。河两岸砌有高约2米的石坝。同时,将原水库大坝推平,在坝基上修建了一座长12米、宽8米的石桥,水库被彻底拆除。

      1960年,发起了洪水,村东的大片肥沃土地被淹。村民们采取“坝里损失坝外补,低处没了高处寻”的措施,仍取得了农业大丰收。同年,人民公社在村前修建了两座石拱桥,各长25米、宽8米;在小西崖和青石沟,修建了单孔石拱桥两座。

      1978年,村里在村后修建了一座长10米、宽3米的石拱桥,以及长12米、宽4米的王家桥和长12米、宽6米的西桥。这三座桥的建成,为村民的生产、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。

      1999年,在村前坊子泉处修建了一眼大口井,直径16米,深6米,水深4米。青石沟大口井,直径13米,深10米,水深5米。

      改革开放以来,村民们逐渐改变了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。1984年,村里在南北两山根栽植果树400亩。村民们大力发展建筑、商贸等二、三产业,收入连年递增。2001年,“陈(家庄)-大(夼)”路通车,便利了交通。2002年,村里硬化街道2600平方米,村貌焕然一新。2006年,全村经济总收入4870万元,人均纯收入6580元。

      土地庙

      土地庙,位于村东“东地”, 始建于明末,1941年重建。土地庙坐北朝南,砖石结构。庙院内正中,有一方形石屋。石屋内,供奉蓝袍裹身的土地爷神像。石屋小拱门前,摆有石香炉一个。据石屋右壁上的镌刻记载,初建庙时,本村属莱州府;出资建庙的,魏氏人最多,薛氏人较少。

      石屋东、西两侧,各有青砖圆顶小厢房一间,内供神像(名称不详)。石屋后面,有小庙堂一间,前出檐,两端翘角,小青瓦披顶。堂内,供奉身穿彩缎的泥塑土地奶奶神像。其身后的墙上,有描绘秋菊盛开、麻雀觅食内容的壁画一幅,两边还有条幅一对。

      土地庙东、西两边的院墙较低。在较高的南墙两端,有两个拱门,高约2米、宽约0. 8米。在东边的院墙上,镶嵌有一座高约1米的石碑,仅露出碑面。其上镌刻着全村的公共林场位置等事项。土地庙前,有10余株椿树,棵棵胸径在0. 3米以上。庙东侧石墙下,有枳子围墙一道。1965年,土地庙被拆除。

      薛氏祠堂

      清代初年,自薛家岛迁入的薛姓人在村前河北岸(围子里)修建了薛氏祠堂。

      祠堂为砖石结构,共三间,山草苫顶,鞍瓦压脊,大门向东。大门上有一副对联:“树发千枝根共本,江水源同流万派。”祠堂院内栽植有黄杨、耐冬、腊梅、东北松等花木,株株长势旺盛。

      在祠堂内正中安放着一张八仙桌,上摆香炉、蜡台、油灯、烧纸等物品。在桌后的香几上,列摆着《薛氏支谱》和牌位。墙上挂着一幅竹帛,记载了已去世而尚未入谱的先人姓名。

      1945年以前,每逢清明、农历七月十五、冬至等节日,薛氏族人便会在此祭拜。除夕时,后人会将前辈的牌位“请”回家过年。到正月初三,再将其送回祠堂。

      1945年本地解放后,先辈的牌位由薛氏村民各自“请”回家,祠堂成为村民们开会议事的地方。1948年,祠堂成为村民的住宅。20世纪60年代,祠堂被拆除。

      打狐狸的传说

      传说,19世纪中叶,本村附近时有群狼出没,居民常受其害。

      有一年,某知县之子在清明佳节到野外踏青时,不幸被狼吃掉。知县悲痛欲绝,一面上奏章要求朝廷拨款捕杀群狼,一面下告示悬赏捕捉吃他儿子的狼。但月余之后,仍不见有人捉到狼。知县又令地方官,如捉不到狼,须以人头顶交。地方官正为此事焦急之时,窝洛子村有人在上山砍柴时拣到了一只死狐狸。地方官马上差人将其送给了知县。知县借阶下坡地说:“对,就是它,就是它!终于捉到了!”

      过了一段时间,知县差人送给窝洛子村围猎用铁制网橛两个,其上还盖有大印(有人说是县官印,也有人说是皇帝印)。并令窝洛子村人可任意捕捉狼、狐、兔、獾等野兽,如有人干扰狩猎或进入围圈内,打死无罪。

      从此,每到冬季,村里就组织起三四十人的狩猎队伍上山围猎。猎网一般由8-10张小网组成,共长80-100米。围猎时,先将猎网在山坡上呈倒“v”字形张开,两端用铁制网橛牢牢地固定在地上。小网之间用腊条联结,以防猎物越网逃窜。猎人的分工,有上头障、下头障、第二磴、守网人、喝外山等。围猎的区域,南到灵山卫,西到韩家寨南山和小珠山一带。

      到20世纪30年代,因猎物减少、网橛丢失等缘故,狩猎活动停止。而窝洛子村人敢打狐狸的传说,却流传下来。


        “三老妈妈”的“五抬楼子回灵殡”

      清光绪二十四年(公元1898年), 村里的“三老妈妈”去世。传说其出的是“五抬楼子回灵殡”, 排场之大、名堂之多,令人咋舌。

      “三老妈妈”的棺材,用四寸(约20厘米)厚的柏木做成,棺外套椁。其去世当日,成殓入棺时,烧“倒头马” (即烧纸马)。次日一早,进行“严扣” (即把棺盖钉死)。晚上,举行“圆庙”仪式。第三日,选吉地修坟,择吉日出殡。在夜间,由孝子在灵前守灵,直到出殡。

      出殡的前一天下午,雇用了两棚子(每棚子有八九人)吹鼓手。两座棚子,用木板、苇席等搭成,列于靠街的大门两旁。棚子离地2米多高,吹鼓手在棚子上吹奏,底下可行人。晚上,请有功名的举人“点主”, 即在吹鼓手的奏乐声中,为牌位上缺一“点”的“主”字加一“点”。

      殡葬当天,摆“五出头”的祭,即在15张八仙桌上摆满糖果、糕点、鱼肉,以及用面、肉、脂等做成“太公钓鱼”、“唐僧师徒”、“八仙”、“白象”、“仙鹤”等样式的供品。设立“五抬楼子”, 即旌楼(用红绸或红布做成的随葬物,注明死者的姓名、身份、年龄等基本情况)、主楼、冥器楼(用锡制作的桌、椅、杌、壶、杯等供品)、阴魂楼和益饭楼。

      出殡时,先由从胶州聘请的执事用10余丈白布殓棺。起棺前,鸣枪三声。这时,来自周边村、甚至数十里之外的看热闹的人,把又弯又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。尽管执事高呼“闪开、闪开”, 还是掮不出棺来(棺材从屋内移到灵床上,不能用杠子抬,只能用袢、绳、殓棺白布架着移动)。无奈,主人只好叫人抬出一笸箩铜钱,到一空地抛撒。趁众人抢钱之际,才得以把棺材掮到灵床上,扣上棺罩。

      出发时,两对童男童女站在灵床四角,随棺材一起被32个人抬着。楼子、吹鼓手、幛子等,按次序排成长队。一路上,鸣筛锣开道,由吹鼓手吹奏《哭长城》哀曲。这时,道士耍起了“马叉”, 和尚撇起了“光光”。沿路停棺进行路祭。

(窝洛子村建筑装饰60,70年代)


      早已修好的墓冢,高约2米。坟脸上有砖刻对联一幅:“山明生贵子,水秀出才郎”, 横批“冥府”。棺材到了坟前,再次摆供叩拜后,方才下葬。这时,又鸣枪三声。之后,主楼被抬回家。孝子返回家后,要将牌位安放在堂屋正中,再次进行叩拜。此仪式,称“五抬楼子回灵殡”。

      满“五七”时(死后每七天称“一七”) , 请道士与和尚做道场,为死者超度亡魂。用五间房子做“经堂”, 里边陈列着若干大小佛像,墙上挂满了“七十五司”挂画。设“走金桥”、“跑城”、“行香”、“使食”、“送灯”等法事。在做道场的三天里,孝子需穿孝服、戴凉冠跪经,随道士、和尚到灵前“送疏”。

      会道门组织――清礼

      民国初年,会道门组织“清礼”开始在村里活动起来。“清礼”成员信仰佛教菩萨观世音(即观音老母), 不抽烟,不喝酒,清心寡欲,慈悲为怀。该组织宣称,其成员若遇到难事,只要面向东南方跪下叩头,念“五字真言”祈祷,观音老母就会保佑平安无事。只要心虔意诚,男女老少均可参加。但参加者多为有钱人、商界名士、社会贤达等,贫苦农民、妇女等很少参加。

      至20世纪40年代,该组织的大法师(即当家的、师傅)为崂山道士张嘉林、山赵家村人赵若林、沈尊五等人。村里薛秀田等街面人物,为清礼聚会的承办人。清礼聚会多在春天举行,仅一天时间,即第一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。

      每次聚会前,先确定“留日子” (即聚会的日子), 聘请当家的。为招揽信徒,从“留日子”之前半个月起,就差人在四乡张贴执单(即请柬,海报), 或送给亲朋好友,邀请人们按时赴会。在“留日子”的前几天,承办人就安排人杀猪,买菜,备好香烛等物品。“留日子”的地点称“公所”, 门上的对联为“闲人免进贤人进,盗者莫来道者来”、“闲人不来贤人来,盗者不到道者到”或“公所重地,闲人免进”。“留日子”下午,屋内的八仙桌上会摆好香案、供品和佛像,地上放着一块供叩拜者垫膝的红毡。当家的手拿念珠,守着尺子、葫芦等道具,面北“升坛” (即打坐)。四个童子捧手站在桌子两旁,称“站坛”。会员按时赴会,叫“捧日子” (即捧场)。男的称“大众”, 女的叫“二众”。

参加过反动会道门的道徒们在退道簿上签名退道

      信徒进门后,要“五心” (即两手心、两足心、额头心)投地地向观音像叩头,称“下参”。如要“求顺”, 就转身对当家的说:“师傅大慈大悲,弟子某某求顺!”当家的就会拖着长腔说,“万事亨通,一顺百顺”或“一顺百顺,带福回家”。新加入的信徒,初次进门时须由老信徒拉着。男拉男,念的引进词为“手拉师弟进善门,进了善门一家人”或“迈左腿进善门,进了善门一家人”。如男子拉女子进门,则要用红布牵 入,引进词为“手拉坤弟进门来,步步登高莲花台”。

      当日晚饭称“顺斋”, 吃素菜、馒头。饭后喝茶时,跟师傅学念经文"南无大慈大悲、救苦救难、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”。主要学会后五字(即“五字真言”) 就行。第二天的午饭叫“开斋”, 是加入清礼组织的重要一餐,吃白面馒头和大块猪肉。聚会的费用,多为信徒自愿交纳,一般是大洋2 元,“童子礼”免费。清礼聚会,至1943年才停办。

      怀豫戏班与村里文艺活动的开展

      村民薛汉西,字鉴堂,人称薛三爷,曾任胶县政府驻灵山卫警备队分队长。喜爱京戏,更偏爱打击乐。20 世纪20年代初,他购买了服装、道具,创办了一个有40余人的京戏班。按照家族的堂号,称为“怀豫戏班”。1925年,薛汉西奉命带领警备队到胶县城关驻防,便把戏班交给堂侄薛砚田(字喜亭)管理,易名为“宝善戏班”。戏班的演出范围、北到胶县,西至诸城,南到大珠山一带。一般在村里、渔港等地和庙会、山会上演出。戏台用木柱、木板和苇席等搭成。前台上额,写有“敬答神庥”四个大字。两边的对联为“红粉佳人看足下悠悠大哉,白面书生问腹内空空如也”或“装谁像谁谁装谁谁能像谁,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”。场地大门上的对联为“出将入相,龙飞凤舞”。若在晚上演出,要靠桅灯和“满堂红” (用小锅盛上生油点起的大灯)照明。演出的剧目有《古城会》、《法门寺》、《打龙袍》、《女起解》等40余个。每场演出的收入高低不等、抢戏唱价钱高,送戏时则价钱低。戏班自负盈亏,演员的工钱按其扮演角色的主次分配。班主只是带班当“爷”, 不但没有收入,而且每当戏班“铺班” (没地方演出)时,还要为全班人马提供粮、柴等生活必需品。

      戏班有其信仰和若干忌讳。他们信仰九黄会(即九仙坛), 称刺猬为“白二爷”, 称狐狸为“胡三爷”, 称黄鼠狼为“黄五爷”等等。每年的九月九日,全班人都要吃素。演出前穿好服装的戏子(即演员), 不能坐到打鼓人的位子上。因据传说,当年演戏人组成戏班初次演出时,唐明皇亲自打鼓。自此,打鼓人坐的椅子叫“九龙口”。别人不能坐。每年春节,戏班要迎财神。在夜里,全体成员排成长队,悄俏地顺路前行,见到动物后,则锣鼓齐鸣地返回。这时,最为吉利的是见到兔子。

      受该戏班的影响,自20世纪30年代开始,每到冬天,村里就有人组织文艺活动,排演高跷、小演唱等节目,在春节期间到周边各村巡回演出。“七·七事变”后,戏班子的人员逐渐减少,经济效益每况愈下。经办了20余年的戏班,于1942年解散。但该戏班的长期经营,却为村里的文化活动留下了很好的根底。

      1945年本地解放后,村里恢复了传统的文艺活动,组织秧歌队、高跷队及歌剧团,宣传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。人们先后排演了《王玉代耕》、《柳树井》、 《李二嫂改嫁》、《白毛女》等大型剧目,以及快板、秧歌、舞蹈、花棍、《小放牛》、《大锔缸》等小节目。20世纪60年代起,人们自编自演了《问路》、《一切准备好》、《拥军鞋》等茂腔或京戏,以及《红灯记》、《沙家浜》、《智取威虎山》等样板戏。20世纪80年代以来,每到春节,村民们都临时排演高跷、大头娃娃、旱船等节目,庆春节,闹花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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